新会区大泽镇冠宇古典家具厂 京城白玫瑰夏黎与港城太子爷谢鄞,假婚成真,上演豪门甜宠奇缘
发布日期:2024-10-30 09:05 点击次数:78姐妹们,这本现言小说太好看了,真的上头到不行!主角的互动甜而不腻,情节发展也超带感,看得我完全无法自拔。朋友们都在疯狂安利,我也强推给大家!
《玫瑰港》 作者:青眠
01.“月色玫瑰衬佳人。”
2018年,冬。
港城。
鹅毛般的雪花簌簌地从天空中飘落而下,转而又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为大地盖上了一层雪白的棉被。
港城的初雪纷飞,晶莹剔透,闪着寒冷的银光。
将充满着烟火香烛气息的寺庙覆上了一层雪白。
夏黎今日原本是随着父母一起来港城办商业晚宴的。
父母从一大早开始就在酒店忙里忙外地准备着宴会的最终步骤,夏黎觉得这样大好的时间浪费在这些枯燥的事情上实属浪费,于是她便偷偷跑到了离酒店最近的一座寺庙,也是港城颇有名的一间寺庙。
下半年,她就要高考了。
寻思着来寺庙里拜一拜,希望菩萨可以保佑她考上心仪的大学。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港城的这一场初雪来得这么莫名其妙。
刚打开车门,她就感受到零星的雪花飘落在她的脸上。
起初夏黎并没有在意,以为雪不会下得太大。
但当她前脚刚踏入寺庙时,天空中的雪却越下越大,如同柳絮一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夏黎驻足在前庭处,看着面前洋洋洒洒落下的雪花,心中黯然叹气。
今早从酒店醒来透过偌大的落地窗往外看时,雾气将整个港城都弥漫着。
有猜过港城会下雪,但没想到会在今天下。
早知道她就应该带把伞出来。
前庭距离身后的寺庙还有一段距离,夏黎穿着一件绒质的白色长裙,身上还披着一件米白色的披肩,倒也算不上多冷。
她搓了搓自己放在外面的两只被冻红的手,双手放在嘴边轻轻哈了一口热气,跺了跺脚。
心中犹豫着是该冒雪前行还是选择打的士回酒店呆着。
落雪纷纷间,不远处一辆挂着三地车牌的黑色迈巴赫沿着单行道缓缓行驶至寺庙前庭的门前,停下。
这座寺庙一般是不让普通车辆直接开上寺庙前庭的,除了一些权高位重的人可以打破这条规定。
很显然,这辆迈巴赫的主人,在当地是有一定地位的。
司机打着价值四位数的黑色雨伞绕过车尾,打开后座的车门,恭敬地微微弓身等待着车内的男人下车的动作。
此时夏黎正站在原地给好友楚诗诗发着讯息,说要帮她一起求一求学业。
手机那头的楚诗诗发了一个“爱你哦”可爱猫咪的表情包。
夏黎笑了笑,收回手机抬眸时,不偏不倚看见正从面前那辆迈巴赫上下来的人。
从车内踏出的黑色皮鞋擦得锃亮,夏黎的视线不自主地一路顺着看去,入目便看见一身精致笔挺的黑色西装。
她微愣神,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从车内踏出的男人的目光。
男人的眉弓骨长,鼻梁也很高挺,那双好看的眼眸却漆黑深邃,像是漾着不知名危险的漩涡。
完美到几乎看不出任何瑕疵的脸却透着一股子冷峻与淡漠。
夏黎看着男人从一旁司机的手中接过黑色的雨伞,内搭的白色衬衣袖口因为他撑伞的动作,而露在外面,袖扣折射出清冷的光。
见男人要进去,夏黎下意识地向旁边挪了一步。
男人执着伞走至她的身边,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微侧过头看向站在一旁略显得有些拘束的夏黎,清洌的嗓音伴着粤语问:
“姑娘,要带你一程吗?”
夏黎虽然不是港城人,但从小爸妈就跟港城来往比较密集,所以基础的港语她还是听得懂一些。
夏黎犹豫了一下,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能够顺利的烧香还是点了下头。
她踏入男人的伞间,男人身上带着清洌好闻的乌木沉香,此刻配上寺庙的环境,倒是有着一抹虔诚。
夏黎跟男人并肩走入了前庭。
夏黎注意到,男人似乎是为了方便为她撑伞而特意换了一只手。
握着黑色伞柄的手,骨节分明,稍稍用力便显露出浅浅的筋骨。
而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
等到了屋檐下,夏黎微抿唇勾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操着一口不算多标准的粤语跟男人道着谢。
“多谢你,先生。”
听着面前女孩说出一口不算标准的粤语,谢鄞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冇事。”
跟男人分别后,夏黎在一旁卖香烛的店里买了一把学业香,见有个阿婆在店门口卖伞,顺带着在阿婆手里买了把伞。
她来到烛火前点燃手中的香,对着佛像认真虔诚地朝着四个方位都拜了拜,这才将手中的香插入了一旁的香炉中。
-
夏黎回到酒店的时候,夏优明跟苏菁正在着急忙慌的找着她。
“诶哟,黎黎你去哪了呀。”
苏菁看着走进门的夏黎,赶忙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楼上走:
“手怎么这么凉?宴会就快要开始了,你快上楼换身衣服去。”
冰凉的掌心传来阵阵温暖,加上酒店里的暖气,很快夏黎便觉得身上暖乎乎的。
夏黎被苏菁拉得一愣一愣的:“妈妈,我也要参加吗?”
夏黎以为这样的聚会她是不需要参与的,所以回来的路上她也并不着急。
“当然。”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房间门口。
苏菁打开房门,示意夏黎进去,语气有些着急:
“动作快一点,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了。”
夏黎乖巧地点头应了一声:
“知道啦,妈妈。”
夏黎换了一件素净的白色露肩礼服,柔软细腻的缎面错落交叠。
优雅中又带着一丝别样的清冷感。
纯白色的貂毛披肩披在她的身上,微微滑落露出她那圆润洁白的肩膀。
她一向喜欢白色。
相同的,她也爱白玫瑰。
所以这一次夏优明夫妻俩特意提前很久在酒店的后花园中种满了不少的白色玫瑰,甚至还安置了恒温房。
宴会厅里响着优雅的钢琴曲,餐桌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美食。
这次晚宴来的大部分都是港城里的资本大佬,夏黎对这些并不熟悉。
偶尔有几个夏优明的老合作伙伴会上来跟站在甜品台前的夏黎打招呼闲聊两句,剩下更多的时间里,夏黎几乎都是在东张西望着。
对于这样的宴会,她实在觉得无聊透顶。
不远处的夏优明正和一个有些年长的老人交谈着,缓缓朝这里走来。
隐约间,夏黎听见了他们交谈的内容。
似乎是跟一个人有关,但复杂的粤语她着实没听明白,只懵懂地听到一个“谢”字。
至于是什么,恕她听不懂。
夏黎耸了耸肩,从身旁的镶金糕点台上拿过一块小蛋糕。
这时,夏优明带着老人停留在了夏黎的面前。
夏优明介绍道:“黎黎,这位是齐老先生。跟齐爷爷问声好。”
夏黎脸上露出笑容,声音甜美:“齐爷爷好。”
夏黎对面前的老人并没有多深的印象。
只是偶尔听起父母讲起一些以往的故事。
“你好你好,”齐老先生和蔼地看着面前的女孩,转头跟夏优明又用粤语说着,“真的是女大十八变,越长越好看了。”
“是啊。”夏优明也颇有感慨,“上次您见到她的时候才一丁点大,现在再见都快是个大姑娘了。”
齐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慈祥的目光落在夏黎的身上。
他抬手抚摸着胡须,虽然苍老但说话仍有力:
“我们家齐渡也跟黎黎差不多大,正好我们家阿渡也一直都在京城长大,有机会啊两个小孩一起沟通交流一下,以后有机会给他们定个婚约,也算是齐夏两家亲咯。”
夏黎站在一旁虽然听不懂齐老爷子说的这一大段是什么意思,但她仍笑着听着两位长辈谈话。
夏优明点了点头:“您说的是。”
三个人聊了好一会,夏优明才带着齐老爷子缓缓向前走去。
感觉自己脸都快要笑僵了的夏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她又在宴会厅里呆了一会,最后实在是觉得太过于无聊,索性来到酒店的后花园中。
站在后花园的廊亭上,放眼望去是一片白色玫瑰。
洁白。
纯净。
是她喜欢的那种感觉。
夏黎沿着廊亭一路踏入笼罩着白玫瑰的玻璃房中。
玻璃房隔绝掉了外面纷纷落下的白雪,站在里边就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没有喧闹,只有着一簇簇白色玫瑰的安静世界。
在这些玫瑰花丛的正中央,还摆着一个苏菁专门为她准备的奶油色秋千。
借着洒落进的月光,夏黎缓缓走向秋千。
微微提起裙摆,一只手扶上秋千绳小心地坐了上去。
下着白雪的月夜里,在团团拥簇着的白玫瑰花园中。
女孩穿着白色的礼服,坐在秋千上轻晃着。
夏黎微微仰头望着天上的月光,只觉得今夜港城的月亮格外好看。
不远处。
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庭廊最末端的隐蔽角落里背对着月光打着电话。
他偏侧过头点了支烟,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响声,蹿出的火苗将他的脸照亮。
转瞬即逝间,又再一次灭了下去。
一支烟的时间,谢鄞终于挂断了这通电话。
他转身正打算将手中快要烧尽的烟灭掉,但他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了那被玻璃房照着的白玫瑰园中。
谢鄞灭烟的动作一顿。
来之前他便听说了京城夏家为了自家千金斥巨资在酒店后花园中弄了一片白玫瑰园。
先前接电话时他并没有多注意。
而此刻,他视线落在那花园中坐在秋千上的背影。
在朦胧月色的笼罩下,天空中所下的纷飞大雪又或者是那遍地盛开的白色玫瑰。
在此刻,似乎都只是为了衬托坐在秋千上的女孩。
即便是个背影,但谢鄞依然觉得像是月亮女神下凡的那般清纯动人。
谢鄞微微挑眉,一时连带着快烧到手的烟都忘了灭。
直到指尖传来隐约的痛感,他回过神将手里的烟灭掉。
再度抬眸去寻找那抹身影时,视线却落了空。
谢鄞站在庭廊中,望着漫天卷地落下来的雪花,悄无声息地落在罩着玫瑰花的玻璃上。
他微微仰起头看向黑夜中的那抹月光,抬手指尖轻拂过腕上的佛珠。
脑海里浮现出方才所看见的一幕,薄唇微启像是在低声呢喃:
“月色玫瑰衬佳人。” 「新书来啦!自12月1日开始每晚八点不见不散哦!」
02.“先生,我们是否曾经见过?”
2023年,夏。
港城南丫岛。
窗外,夜色沉沉。
一间近靠榕树湾的海景民宿内,夏黎披着一件白色羊绒披肩坐在咖啡厅的玻璃窗前,手边是已经凉透了的咖啡,还有一块只剩一半的芝士蛋糕。
咖啡厅内暖黄色的灯光照耀下来,在透明的玻璃上映照出她的侧颜。
夏黎眉头紧蹙地坐在电脑前,按照导师的要求修改着论文。
夏黎是京大设计专业的应届毕业生,最近整日里都在忙着毕业设计展和论文。
今年的毕业展,学校格外重视,特此发声明只要毕业展排进前三就会有一笔丰厚的奖金,以及之后就业扶持等福利。
为了能够拿到这笔丰厚的奖金来减轻家里的压力,夏黎特意在交了论文后匆匆买票来到了港城。
只是没想到飞机刚在港岛机场落地,就收到了来自导师让她改论文的消息。
手边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紧接着电脑上也弹出了来自好友楚诗诗的语音电话。
夏黎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脖子,从放在一边的电脑包中拿出蓝牙耳机戴上,随后移动触控板按下了电脑屏幕上的接听键,又继续认真地改起了论文。
嘈杂的重金属音乐伴随着楚诗诗的声音一并在耳机内响起。
“黎黎,你猜我在Bessie遇到谁了?”
Bessie在京城是一家小有名气的酒吧。
夏黎不停地在键盘上敲打着,似乎并对此并不感兴趣:
“谁?”
“齐渡。”
齐渡,是齐家的小公子,也是名义上夏黎的未婚夫。
今天本该是他们领证的日子。
“话说齐渡有回你消息吗?”
楚诗诗的声音再次在蓝牙耳机内响起,这次喧闹的重金属音乐声小了不少。
夏黎敲键盘的手一顿,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手机点开跟齐渡的对话框。
两人之间的对话还停留在昨天自己给齐渡发的那条消息上。
【记得明天九点半领证。】
但信息那头的主人像是没看到似的,到现在都没有回复。
夏黎放下手机,喝了一口手边冷掉的咖啡,神情平静地修改着电脑上的论文:
“没有。”
电话那头的楚诗诗叹了口气:“齐渡这么做......你们的婚约还作数吗?”
“不知道,反正我打算在港城呆一段日子,回去再说吧。”
她跟齐渡的婚约,是齐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定下的一纸婚约。
那时候齐老爷子患上了肝癌,不久于世。
在最后的时间里,他跟前来看望他的夏优明提出关于夏黎和齐渡的婚约。
原本是说等夏黎毕业后再考虑二人的婚约,但近半年里夏家的资金链忽然断裂,一夜之间从占据京城整个商业圈的顶端变成了圈内人人都会嘲笑的夏家。
而眼下唯一能救夏家的,只有夏黎跟齐家的那一纸婚约,所以关于婚约的事就被提前了好些日子。
说起来,夏优明当时同意这门婚事只是不想让齐老爷子在最后还抱有遗憾,但没想到夏家竟然有一天会沦落到只能靠联姻来救的地步。
这也算是阴差阳错间,给夏家留了一条后路。
夏黎也悻然接受上天给她的这一条路,对她而言只要能够救夏家,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齐渡会在领证当天直接放了她的鸽子。
当天下午,夏黎就买了前往港城的机票,说是要来这采风并且要去寺庙烧香,求菩萨保佑夏家。
香还没烧,导师的论文修改倒是先发了过来,导致她的烧香行程只能往后推了一天。
“行吧,你一个人在港城也要注意安全。”楚诗诗前一秒还在关心着夏黎,后一秒话锋一转,“烧香的时候记得帮我烧个姻缘香哦,姐妹今年能不能脱单就靠你了。”
“知道啦。”
挂了电话,夏黎将修改好的论文发在了导师的邮箱中,扭头望向窗外的海景。
她拢了拢身上的披肩,绕过身后的椅子来到咖啡厅后的阳台。
夏黎一只手搭在面前木质的栏杆上,感受着迎面吹拂而来的咸淡海风,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海滩上。
黑夜中,海浪轻拍着沙滩,仿佛所有的喧嚣都被隔绝,好似是被这宁静的夜晚所柔化。微微抬眸仰望星空,天空就好似是一片点缀着宝石的黑色天鹅绒。
天与海的交界处,似乎是另一个世界。
一个安静又无法触碰到的世界,一个可以让人忘去所有烦恼的世界。
夏黎的手肘搁在栏杆上,撑着脑袋看的正入神,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身后的动静。
“鄞哥,觉得我嘅民宿搞得怎么样?”
不远处,穿着黑色衬衣的齐州推开咖啡厅的门,微侧过身让身旁的男人先进。
穿着白衬衣黑西裤的男人踏入咖啡厅,淡漠的视线环视了一周,最后落在阳台上那抹苗条的背影顿了顿。
似乎和记忆深处的那抹身影相交叠。
齐州走进吧台,一边动作熟练的拿过一旁昂贵的咖啡豆:
“尝下我的手艺?”
谢鄞收回目光,不紧不慢的走到吧台前坐下,微侧过身子看向阳台。
身后传来咖啡机启动的声响,夏黎转过身却忽然撞进了一道深邃的眼眸中。
不远处的男人略显慵懒的坐在吧台座椅上,长腿闲闲地搭着,那只带着佛珠的手自然的搭在吧台上。
她微愣了下,男人的那张脸她总觉得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但她有些想不起来了。
夏黎回过神,也没有多想。
径直走回自己先前的位置,将桌上的电脑塞入电脑包中打算回房休息。
从路过男人身边的时候,坐在吧台前的男人刚好拿起桌上的咖啡杯。
夏黎的余光瞥见男人的动作,白色内搭的衬衣袖口处往上叠了一层,露出手臂上张力十足的青色血管。
他抬手拿过吧台上的咖啡时,手臂肌理分明,极具有力量感。
谢鄞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修长的手指握着杯柄递到唇边。
夏黎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走出去,与此同时擦完咖啡机的齐州注意到谢鄞的视线一直盯着某处,于是好奇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若有所思。
“鄞哥,那个靓妹你认识?”
谢鄞喝了口咖啡,语气淡然:“唔识。”(不认识。)
齐州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八卦的意味,端着咖啡在他的身边坐下:
“唔识还盯人这么久,莫不是看上这个漂亮妹妹啦?”
男人只是云淡风轻地轻轻拨弄着手腕上的一串佛珠,没有说话。
第二天夏黎起了一个大早,打了辆的士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才到寺庙。
庙内,佛音袅袅,钟声悠远。
青石板下满是青苔,檐角下悬着的铃铛随着偶尔吹过的微风而轻轻晃动着。
夏黎在香店里买了三把香,一把是帮楚诗诗求的姻缘香,另外两把都是事业香。
她虔诚的举着香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拜了拜,心中希望夏家可以越来越好,也希望自己毕业后的事业之路可以顺风顺水。
夏黎转过身将香插入了一旁的香炉中,然后迈上阶梯来到佛殿中。
她在殿内偶然路过一角,余光瞥见是一位穿着黑色丝绸质地西装的男人正背对着她,似乎是在跟住持说着些什么。
因为两人说的港语有些复杂,夏黎并没有听得很懂,只是传入耳中的男声清洌又好听,让她不由得放缓了些步子。
港城的夏天的天气确实多变。
明明上一秒还是晴天,可下一秒晴朗的天空瞬间被乌云笼罩。
紧接着,是更大的雨点从天空中砸落至地面。
夏黎从佛殿中踏出时,碰巧是雨下得最大的时候。
她站在佛殿门前,望着远处连绵的山此刻混沌一片,都被黑压压的云笼罩着,天空就像是裂开了一道偌大的口子,朝着大地倾泻下来。
夏黎叹了口气,记忆忽然被抽回到五年前冬日的那场大雪。
她只记得男人执着伞在她的身边停下,侧身问她要不要带她一程。
但夏黎早已经有些记不清男人的脸了,印象里他的脸应该是属于帅的那一类,但具体的五官长相她已经忘得干净。
夏黎站在屋檐下,望着如同串成珠子的雨滴不停地从屋檐上滴落下来,砸落在青石板阶梯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她想着等雨小一点再走,可一旁的和尚带着一口的港腔普通话告诉她这雨一时半会儿小不了。
夏黎又叹了口气,看着下个不停的雨,她犹豫着要不要向寺庙里的其他游客一样直接淋雨冲出去。
这时,她的身旁忽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似乎身体主人自带的强大气场让夏黎下意识地扭头望去,却看见男人那眉目冷淡的侧脸。
男人撑着长柄黑色的伞,侧脸轮廓挺括,挺鼻薄唇,只是前方的目光淡淡,浑身都透露着一股少寡冷漠的疏离感。
许是注意到夏黎的视线,一旁的男人侧过头看向她。
四目相对。
夏黎的呼吸徒然漏了一拍。
是昨晚咖啡厅坐在吧台的那个男人。
夏黎本还在犹豫着该怎么跟男人开口问他能不能捎自己一程,但没成想面前的男人却倒是先开了口。
“姑娘,要带你一程吗?”
夏黎愣了愣,耳熟又陌生的话仿佛再一次跟记忆中的那年相契合。
她微抿唇点了下头,用着那一口蹩脚的港语道:
“唔该你,先生。”
(麻烦你了,先生。)
谢鄞将手中的伞换了个手,那只戴着佛珠的手插入袋中,漫不经心地示意夏黎靠近些:
“冇事。”
走下佛殿阶梯的时候,夏黎竟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恍惚。
她侧过脸看着执伞的男人,一身黑色丝绸质地的西装,衬衣的纽扣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一颗,露在外面的喉结有些性感。
视线不自觉地往上缓缓移动,只觉得男人的骨子里生来就带有着一股子清冷矜贵感,配上那张五官近乎完美的脸,夏黎心中忽然觉得老天有些不公平。
为什么她不能跟这样的男人结婚,而是要跟齐渡这个花花公子结婚!
男人微微垂眸,深邃冷淡的视线撞入夏黎的眼眸中。
夏黎心中倏地一紧,慌乱地将视线挪开,垂下了脑袋。
男人漫不经心地微挑眼眉。
两人安静地走了一路。
夏黎这一路都走得有些心不在焉,她还是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熟悉,心中隐隐猜测跟五年前在寺庙前庭遇到的那位先生是不是同一人。
在穿过竹林快要到达前庭时,夏黎忽然抬眸问道:
“先生,我们是否曾经见过?”
03.“我想,我们或许并不顺路。”
眼前女孩甜软的嗓音带着京调的普通话随着细雨传入谢鄞的耳中。
谢鄞垂眸,深邃的视线落在夏黎的身上。
女孩只穿着一条单薄的白色连衣裙,偶尔吹过的微风将她脸侧的秀发微微吹起,吹起的裙摆被雨淋湿了几分。
见状,谢鄞手中的伞微微朝女孩的方向倾斜了几分。
她垂眸有些不好意思地整理了一下脸侧的碎发。
他正要开口,却被夏黎给打断。
“不好意思先生,”夏黎略显得有些尴尬地收回放在谢鄞身上的视线,声音小了几分,“我可能认错人了。”
随时短短五年时间,但这五年时间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就连她自己都有些忘了当年在前庭执伞的那个男人的长相,又何况缘分本就浅薄,怎么会如此巧合地再次遇见呢?
谢鄞刚到嘴边的话被活生生的咽了下去,他微抿了下唇:
“冇事。”
两人之间的气氛又恢复成刚才的安静,并肩走到前庭的屋檐下。
“先生,谢谢你送我到这。”
夏黎的右脚跨过前庭的木门槛,目光从面前从屋檐上连成珠子落下的雨滴缓缓转过落在身旁执伞的男人身上。
从她这个角度望去,可以看见男人清晰的下颌和高挺的鼻骨。
谢鄞低眸看向她,两人的目光在黑色的伞下而交汇。
这一次,男人没有说粤语:“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正好顺路,可以送你回雅间。”
雅间,夏黎在南丫岛入住的那间民宿,也是齐州手底刚开的民宿。
传入耳的声音清洌,细听起来还带着些许的沙哑,像是砂石在心间悄然碾磨而过。
在淅沥的雨声衬托下像是更多了几分性感。
“不用了先生。”
想起自己来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夏黎微笑着拒绝道,“我还不打算回雅间。”
“我想,我们或许并不顺路。”
说话间,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已经停在了面前。
迈巴赫的车灯晕开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不停落下的雨丝光影。
司机撑着伞下车,绕过车尾来到车门前,为男人打开了车门。
谢鄞敛眸盯了夏黎一会,才堪堪收回目光。
他将手中的黑色雨伞递到夏黎的面前:“把伞拿着吧,别淋湿了。”
夏黎看着男人递到面前的伞,目光落在那双握着伞柄极富有骨感的手背上。
男人的手修长干净,骨节分明,因为握伞的动作浅浅露出手背上的青筋。
夏黎脸上露出些许的犹豫:
“那先生你......”
谢鄞朝着前面撑伞的司机微微颔首示意:“不必担心我。”
低沉的男声,随着雨砸落在青石台阶上的声音一并灌入她的耳中。
夏黎也没再推辞:“谢谢。”
她伸手从男人的手中接过伞,微带着些凉意的指尖在不经意间触碰到男人的温热的手背。
夏黎的脸不受控制地热了热。
司机见状赶忙撑着伞走到男人的身边,男人嘴角微微扬起一点弧度,对着夏黎说道:
“再会。”
夏黎看着男人踏入雨帘中,在他快要上车时,她出声叫住了男人。
“先生。”
谢鄞停下脚步,司机微抬起伞檐。
他转过身看向拿着伞还站在檐下的夏黎。
两人的视线隔着雨帘相对。
伴着络绎不绝的雨声,谢鄞听见女孩又轻又甜的嗓音传入他的耳中:
“能否告诉我你姓什么?”
男人注视着她,声音凉薄而低柔,如同雨后天晴般。
“姓谢,单字鄞。”
谢鄞?
夏黎看着面前那辆黑色迈巴赫缓缓远去,直到看不见踪影才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点开了打车软件。
以前在夏优明那里听见过谢鄞的名号,据说是港城有权有势只手遮天的人物。
听闻谢鄞这个人沉默寡言又疏离神秘,从不近女色,从他掌手集团后至今都没有任何的桃色绯闻。
可刚才的那位谢先生......
夏黎摇了摇头,或许是自己多想了。
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
黑色迈巴赫内。
眼尖的司机看见谢鄞那被雨淋湿的半个肩膀,赶忙将车内的暖气打开。
雨水砸落在车窗玻璃上,又缓缓地滑落。
“先生,您是回檀宫还是回公司?”
“回檀宫。”
黑色迈巴赫刚开下山,谢鄞手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齐州的声音从电话中响了起来:
“鄞哥,我刚睇见消息讲谢北潇回国了。”
握着手机的男人神情淡淡,指尖轻轻摩挲过佛珠,嗓音淡漠:
“他也该回了。”
若再不回来与他夺权,恐怕今后里就再也找不到机会了。
谢北潇在国外这些年逍遥自在,这个时间段回国无非就是发现谢鄞手中的权利让他感到危机。
谢鄞并不觉得在国外逍遥自在惯了的谢北潇会对他造成多大的威胁。
“你唔担心?”
谢鄞的喉结溢出一声似是不在意的轻嘲:“担心什么?”
他的视线掠过窗外,看着车子快速地开过这一片树林,语气平静又冷淡。
“無足轻重之人,造不成多大影响。”
“万事小心为好。”
谢鄞拨弄着手上的那串佛珠,语气淡淡:
“我知。”
车窗外凄凄的凉风吹动着树影,连绵不断的雨滴砸落在玻璃上。
天空中雷电暗闪,云层似乎越压越低。
车内的男人自始至终都只是搭膝坐着,慵懒地靠着椅背,手中缓缓拨弄着佛珠。
-
夏黎一个下午的时间都在城市里采风,手机相册里也存储了不少的当地特色风景。
路过一家商城时,她忽然想起楚诗诗托她帮忙购买的东西。
夏黎走进商店,按照楚诗诗给自己发的清单买完后,她却又在一家店门口停下了脚步。
她顺势低头看了一眼手中被防水袋套上的黑色长柄雨伞,这把伞的做工看上去就知道不算便宜。
虽然夏黎并不清楚还会不会再遇见那位谢先生,但她还是觉得有必要给他买个礼物以表感谢。
夏黎进店挑选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件合适的礼物。
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送手表会比较妥善一些。
买完礼物后,夏黎便打车回了雅间。
回雅间的时候,外面的雨小了些许。
夏黎推开雅间的玻璃门,挂在门把手上的风铃随着她推门的动作而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碰巧在前台研究调酒的齐州转过头,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夏黎。
齐州一眼就认出了是昨晚在咖啡厅碰到的那个女生,于是热情地跟她打着招呼:
“姑娘,一个人嚟港城玩?”
夏黎合上手中的雨伞,转身将身后的门关上。
她点了点头,抽过放在门边的防水袋套在雨伞上,走到吧台前。
齐州自然的跟她搭话:“打算喺呢度住几耐?”(打算在这住多久?)
“一周。”
她将手中的雨伞放上台面,又将特意买的礼物盒子放在雨伞的一旁。
轻软的声音带着一口不流利的粤语:
“唔该你......”
(麻烦你)
后续的话夏黎卡在了嘴边,脑海里疯狂思考着那些话用粤语是该怎么说。
齐州一眼就认出夏黎放在桌上的那把伞,他笑了笑用普通话说道:
“不用勉强说港语的,我们听得懂普通话的。”
夏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雨伞和礼物盒:
“麻烦你帮我将这两样东西转交给谢先生。”
她不知道还会不会遇到谢鄞,所以就干脆将它们放在前台。
她的猜测要是没错的话,眼前这位民宿老板应该是和谢先生是认识的。
“谢先生?”
齐州故意装作有些疑惑的样子:“哪个谢先生?”
“就......”夏黎眨了眨眼,“就昨晚跟你一起来咖啡厅的那位先生。”
“哦,他啊。”
齐州笑着点了点头:“知道,等他下次来我帮你还给他。”
夏黎嘴角扬起一个礼貌的笑:“麻烦你了。”
齐州将她放在吧台上的两样东西放入了吧台下的柜子中:
“不用客气。”
......
夏黎回到房里刚放下手里的购物袋,苏菁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黎黎,在港城一切还顺利吗?”
夏黎侧着头将手机夹在肩和脸侧,蹲下身整理着购物袋中的东西。
她从中拿出给楚诗诗买的东西放到一旁,一边回答着:“很顺利。”
“一切顺利就好。哦对了,黎黎,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里的苏菁问。
“下周吧,我订了下周日的机票。”
苏菁道:“黎黎,你跟齐渡领证的事妈妈跟爸爸已经知道了,齐渡的父母也知道了。”
夏黎手中的动作一顿,她抬手将手机握在手中,站起身走到窗边。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又大了起来。
闪电透过云层直接劈向不远处的海面,紧接着一声闷雷在整片天空响起,豆大的雨点重重地砸落在窗户上。
耳边苏菁的声音还在缓缓传入她的耳中:“齐家想要上门赔礼道歉。”
夏黎垂眸:“妈妈,那我跟他的婚约......”
电话那头的苏菁沉默了几秒:“婚约的事等你回来以后我们再商量。”
“好。”
挂断跟苏菁的电话,夏黎在落地窗旁前的沙发上坐下。
她垂眸盯着自己快要熄灭的手机屏幕发着呆,脑海里一片混乱。
她清楚的知道跟齐家的婚约是目前在夏家能够摆脱困境的唯一办法,也是她唯一可以帮到夏家的。
可是她知道刚才苏菁的沉默代表着什么。
夏黎扭头看向窗外下个不停的雨,海上压下来的云黑沉沉的一片。
如果齐渡不愿意履行齐老爷子生前留下的这一纸婚约,那夏家是不是就真的要走向破产……
04.“黎黎,你真的想跟齐渡结婚吗?”
港城细雨绵绵,下了整整一个礼拜。
即便下雨,夏黎依然将港城有特色的地方逛了个遍,手机相册里也早已塞满了这次采风的素材。
周日的一大早,夏黎就推着收拾好的行李来到了前台。
刚好碰上晨练完身上还穿着黑色短袖正坐在前台喝水的齐州,齐州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白色行李箱上停顿了一下,随后慢慢地放下了手里的杯子。
他笑着站起身:“走了?”
“嗯,”夏黎将手中的房卡递到吧台上,声音轻柔,“退房。”
齐州拿过被夏黎放在吧台桌面上的房卡,弯腰在电脑上处理着退房手续,随后将作为押金的100元现金还给了夏黎。
“有时间再来玩啊。”
夏黎看了眼窗外的朦胧细雨,笑着点头:“会的。”
办理好退房手续,夏黎打的车还没有到。
下雨的天气总有几处堵车,更别提向南丫岛这样的旅游胜地。夏黎看着打车导航页面上一长段的红色,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车还没到?”
齐州给夏黎倒了杯水,侧头看向外面逐渐变大的雨:“这个天气堵车很正常。”
夏黎低低的应了一声,她在吧台前坐下,一只手扶着身旁的行李箱,低头看着手中朝着缓缓赶来的出租车导航。
齐州从吧台里拿出了一支笔和一沓便签纸放在了桌上。
“你高兴的话,可以写点话贴在那边的墙上。”
夏黎抬起头,目光顺着齐州的视线望去,不远处的墙壁上挂着一块黑板。
黑板上贴了不少的便签纸。
她起身走到黑板前,看着被贴在黑板上的便签纸和相片上,这上面有不少是来游玩的旅客留下的,也有些是齐州自己拍照记录下的关于雅间的点滴。
夏黎转身回到吧台前,拿起吧台上的笔。
她拔开笔帽,盯着外面下个不停的雨思考了许久,才低头认真的在那沓便签纸上写着字。
她将写好的便签纸撕下,走到黑板前贴在了一个不算太明显的角落中。
将便签纸贴好的时间里,出租车也刚好停在了民宿门口。
“我等的车到了。”夏黎的视线从刚被贴好的便签纸上转移到齐州的身上。
她拿过行李箱,跟齐州打了招呼:“我先走了。”
“好,一路顺风。”
夏黎推开民宿的玻璃门,挂在门把上的风铃随着开门的动作而轻晃发出悦耳的响声。
清脆的风铃声在屋内响起,站在吧台里的齐州看着夏黎推门而出的背影。
夏黎踏出民宿,迎面吹来的风吹乱了她的发丝,绵密的细雨随着风吹打在她的脸上。
她不禁松开握着门把手的手,抬手举过头顶试图遮挡掉些许的雨滴,拖着行李箱上了车。
关门时带进屋子里的带有湿气的夏风不着痕迹的微微吹过黑板上那张淡黄色的便签纸,没被粘住的纸张下摆随着微风微微吹起了些弧度。
躲在角落的淡黄色便签纸上写着——
“愿一切顺遂。
有缘再相见。
——2023.6.夏黎”
等到夏黎所上的那辆出租车从民宿门前开走,齐州才收回视线。
他重新坐回了那张他特意买的软椅上,正打算打开手机,可余光忽然瞥见放在吧台最下面的那把黑色长柄雨伞上。
像是想起些什么,他的指尖点开相机......
红白色的出租车在在雨中行驶。
上了车的夏黎看着一点一点缓缓消失在身后的南丫岛海湾,耳机里的音乐刚巧在放着周慧敏的《最爱》的前奏。
“天空一片蔚蓝。”
“清风添上了浪漫。”
“心里那份柔情蜜意似海。”
“无限。”
“在那遥远有意无意遇上。”
“共你初次邂逅谁没有遐想。”
.......
谢鄞看见齐州发来的消息的时候刚在檀宫的会议厅开完会。
他点开屏幕中齐州发来的消息,图片中是那次在寺庙他给夏黎的那把伞,而伞的旁边还紧挨着一个黑白相间的礼盒袋。
谢鄞退出图片,点开齐州发来的语音:
“那个妹妹托我交给你的,什么时候有空来拿?”
谢鄞的视线再次落在那张图片上,眸底微末漫上不知名的笑意。
会议室的大门被人推开,谢鄞抬脚走了出去。
“先生,车已经预备好。”
司机见谢鄞从会议室里走出,立刻恭敬地迎了上去。
谢鄞给齐州回了个消息后合上手机,将手机放入了西装口袋中。
“知道,先去趟雅间。”
-
夏黎回到京城是下午四五点,正值黄昏。
那一轮血色红日慢慢藏于西山下,天边一缕缕余光不再如同白日里那般刺眼。
原本上飞机前,苏菁告诉她齐渡会来接她一起回去吃饭。
但下了飞机后,她却并没有在出口处看见齐渡的身影。
夏黎推着行李上站在出口处,迎面偶尔吹过燥热的夏风,将她披散在肩的发丝微微吹起。
她看了看停在门口一长排的出租车,又低头看了看她与齐渡的聊天页面。
依然停留在来港城那天的那一句【记得明天九点半领证。】
她犹豫了一下,想起在飞机上听见旁边两个小女生讨论的关于齐渡在酒吧幽会女网红的八卦,最终她还是选择退出和齐渡的聊天页面,推着行李朝着面前停着的出租车走去。
刚上车,她就收到了苏菁的电话。
电话那头苏菁的声音中带着些无奈:
“黎黎,听齐叔叔说齐渡有事可能去不了了,妈妈跟爸爸现在去接你?”
“不用了妈妈,”夏黎扭头看着车窗外夕阳回答着,“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好,那路上要注意安全啊。”
“知道啦妈妈。”
夏黎到家刚推开大门,便看见夏优明连锅铲都没来得及放下就从厨房中跑了出来。
“黎黎回来了啊,”夏优明看向夏黎的眼神中满是宠溺,语气里更是藏不住的激动,“在港城玩得开心吗?”
自从夏家资金链断了以后,他们只能将家里的佣人全部解雇,此后家里的所有家务事都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超级开心,”夏黎将行李箱放在玄关处,“我还特意去寺庙给菩萨烧了香,求它保佑我们。”
夏优明笑着:“我们黎黎真的是太懂事了。”
夏黎在家中环顾了一周,也没有找到苏菁的人影:“妈妈呢?”
夏优明转身一边走进厨房一边跟夏黎说道:
“她听说你要回来特意跑去买你爱吃的烤鸭,出去了有一段时间了,应该快回来了。”
夏黎跟着夏优明走进了厨房,视线落在夏优明略显笨拙的炒菜背影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耳畔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夏黎闻声转过头看见回来的苏菁。
短短一周没见,苏菁却像是又憔悴了不少。
看见夏黎后,面露倦色的苏菁脸上露出了些笑容,眼角的皱纹堆积着:
“黎黎回来啦。”
“妈。”
看着苏菁疲倦却又勉强露出的笑容,夏黎不知为何,只觉得鼻子有些酸。
她看着苏菁缓缓走到她的面前,一向细心的她看见不知何时苏菁的头上竟然出现了不少白发。
夏黎忽然想起出事的第二天,她看着一夜未睡的苏菁从化妆间中将各色各样的珠宝都交给了拍卖行,就连带着她带了半辈子的珍珠项链也一并卖了出去。
可换来的那些钱依然无法弥补公司的损失。
吃饭的时候,夏优明跟苏菁一个劲地给夏黎夹菜。
夏黎看着快要堆成小山丘的碗,赶忙用手捂住:“够了够了,我吃不完了。”
“黎黎,你都瘦了,要多吃点。”
说话间,苏菁又给夏黎包了一片烤鸭,蘸上甜酱放入夏黎的碗中。
夏黎有些无奈的看着碗中实在吃不完的菜,叹了口气。
“对了爸妈。”夏黎像是忽然想起些什么似的,抬眸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夏优明跟苏菁。
“那我们跟齐家的婚约......还作数吗?”
夏优明的动作一顿,垂眸没有说话。
苏菁沉默了一瞬才开口道:“黎黎,你真的想跟齐渡结婚吗?”
前不久齐家上门说起领证的事情,苏菁跟夏优明才得知齐渡放了夏黎的鸽子。
他们一向都疼夏黎,也看得出齐渡并不重视那一纸婚约。
苏菁的话缓缓传入夏黎的耳中,夏黎沉默的低下头,用筷子一下一下戳着碗中的米饭。
真的想跟齐渡结婚吗......
她连齐渡的面都没有见过几次,对他的了解也几乎是少之又少。
她当然不愿意跟一个一点都不了解彼此的人结婚,可眼下为了夏家她不得不这么选择。
餐桌上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餐厅清冷的白炽灯映照在玻璃窗上。
夏黎握着筷子的手收紧了些力道,像是下定了决心,语气平定:
“我想的。”
只要能够为夏家出一份力就好。
苏菁的声音有些颤抖:
“黎黎,婚姻是人生大事,你不必勉强......”
“妈妈,”夏黎抬眸对上苏菁有些泛红的眼眶,只觉得心酸,“我知道你们都在为了公司的事头疼,整日里吃不好睡不好的。”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连带着她说话时的声音都带着些细微的颤抖:
“从小到大,无论我想要什么你们都会满足我,如今我长大了,家里却出事了,我也想帮你们分担一些压力。”
夏黎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年在下着初雪的港城,夏优明和苏菁两人为她准备的一整片恒温白玫瑰花园。
夏黎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自己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我没有觉得勉强,只要能够帮到你们,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许久未开口说话的夏优明叹了口气,语气沉重:
“可是黎黎,爸爸妈妈不希望那你一生的幸福去换,钱没了可以再挣,即便是破产了那我跟你妈妈可以想办法活下去,但.....”
“如果是要用你一生的幸福去换,爸爸妈妈宁愿就这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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